地质事业的初心和眷恋
——逢建局60年有感
侯振云
我是地质队员的后代,我的父亲是1960年长春地质学院毕业生,毕业分配在长地院当辅导员,但他不愿意当教书匠,他更向往为国找矿,更向往踏遍祖国山川、戈壁和草原的生活。于是,他毅然决然选择去了白城,即当时的白城会战指挥部。
在白城期间,母亲在镇西生下了我,因此我的名字中间就有了“镇”,后来别人和自己图方便,不愿意“镇”笔画多,就简化为“振”。随着父亲工作的变动,陆续又有了我的妹妹、弟弟,我的小弟名字中间的字是“清”,就是后来父亲调到通化集安清河公社找矿,母亲生了弟弟后起的。我想那时很多地质队的孩子都是地质队在哪里找矿,在哪里出生就起当地地名作为名字,这也是一种惯例吧,地质队员的后代也许不会忘记。
到了17岁,国家恢复高考,由于父亲是老大学生,虽然十年动乱,但父亲一直教育我们学习,我家里也有父亲很多书,包括当时他上大学的教材,这些或多或少影响了我,我也成为当时学校里最爱学习的孩子,当过课代表和学习委员,记得1978年我从乡村公社的清河中学考入省重点中学集安一中,当时全公社只考上8名,父母都很高兴,我也是当时地质大院第一个考上省重点中学的孩子,邻里大叔大婶都纷纷上我家祝贺。
当时学校条件极端艰苦,住的是大铺床,上下两层,一排十几个人,头挨头、脚靠脚,冬天烧煤炉子,有时冬天靠窗边的都会冻醒,因此床铺的位置都是一星期一循环的,当时铺的是草垫子,吃的每天不换样,白菜、豆腐、萝卜、土豆,主食基本上是玉米饼子,只有每周日有一顿细粮大米饭,那是我们多么盼望最好吃的,现在回想起来还是那样心动神往。1980年高考,我考上家乡的唯一一所大学通化师范学院,之后当过老师;当过宣传干事;办公室主任,后调入通化地勘院,98年调到长春,省地质勘探技术研究所,一直在地质部门工作到现在已经30多年了,这主要是受父亲的熏陶和基因,我初心不改。
这40年既是我们国家改革开放的40年,也是我人生成长的40年。每年每月我见证我们国家发生的变化;见证了我人生每个阶段的变迁。改革开放四十周年的变化太大了,这些都是摆在我们身边无时无刻看到的、听到的和感受到的,去年我从省城回到阔别40多年我少年学习、生活的地方集安清河地质家属基地,集安清河原先只是农村公社,街道两边都是草房,砖瓦房都很少,只有公社医院是个二层小楼,前面有个二荒顶子山,后面有清沟子大砬子峭壁,中间是一条蜿蜒流淌的苇沙河,往北走是地质队找矿的地方,清河七队、八队。我这趟回去,清河公社已变成了镇,是全国的百强镇,整洁柏油路面,鳞次栉比成栋成排楼房有数十栋之多,这里已有了小区,并建立亚洲最大人参市场,客商熙熙攘攘,每年人参交易产值就有20多个亿,我有很多小学、中学的伙伴和同学,由于能自食其力,发挥自己特长,加上资源优势,同时依靠党的富民政策,成了养殖人参的几十万元户,甚至百万元户,真是绿水青山、金山银山,自然环境优美,生活快乐富裕,美丽乡村、世外桃源,风景和幸福这边独好,我好生羡慕。
40多年来,我和祖国一起成长,有奋斗的艰辛;有生活的烦恼;更有成功的喜悦。有奋斗总会有牺牲的,1998年由于组织的需要,我调到了长春工作,由于各种原因,我妻子没有调过来,一直在通化从事幼教工作,这样我们两地分居二十多年,很多人都说“你吃亏了,人生最美好的年华都被你耽误了”,是的,我把人生近三分之一的时光投入到工作中、投入到我无悔的地质事业中,每每想起这些的时候,我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静。我心里无数次深深感怀、默默叙说,自己的每一步、每一点成绩都是有像我妻子一样千千万万地质队员妻子的默默支持和无私奉献得来的,她们在家照顾孩子和老人,一切家务的重担压在她们肩上,而地质队员,他们的丈夫却像候鸟一样在桃花盛开的季节就要奔赴野外去工作、去勘探、去寻找着祖国需要的宝藏,所以每年的联欢会上我的保留节目就是“十五的月亮”,“军功章里有我的一半更有你的一半”。
作为吉林省地质队员的后代,地质事业的传承者,在吉林地矿局建局60周年之际,我想说从事这一职业我无悔、从事这一职业我光荣,这一职业就是奉献,就是初心和使命。
最后我用前苏联作家尼古拉·奥斯特洛夫斯基的小说《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中的主人公保尔·柯察金说的话作为我对地质事业初心和感怀的结束语:一个人的一生应该是这样度过的: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他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耻;这样,在临死的时候,他就能够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经献给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斗争”。
作者:吉林省地质勘探技术研究所主持工作副所长